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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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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罪

“太子哥哥!”比起虞茗雪磕磕絆絆喚出的一聲太子殿下,顯然隆安郡主喊出這一聲太子哥哥時更為自然一些。

“太子哥哥。”隆安郡主又叫了一聲,與此同時向太子所站立的方向走去。

而此刻虞清鳶與太子正站在差不多的位置上,隆安郡主一步一步向前,虞清鳶眼見隆安郡主的身形,心中有些莫名的發怵之意,虞清鳶低下眉眼,不動聲色地做好了準備。

眼見隆安郡主氣勢洶洶而來,她看似是想要走到太子面前,可實際上隆安郡主的目標早就對準了虞清鳶,好在虞清鳶有所防範,在隆安郡主忽然擡手向她伸過來的那一刻,虞清鳶躲了過去。

“娀娀!”隆安郡主竟然在他面前就對虞清鳶動了手,太子眼見這種情況,連忙斥出一聲呵止住了隆安郡主。

隆安郡主落在半空中的手,因為打到了空氣而只能訕訕落下,另一方面隆安郡主瞥見太子的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,而這份不滿正是對她的。

隆安郡主略微思索一會,便生出笑來,同太子殿下撒嬌討饒說道:“太子哥哥,不過是與虞……是與薛氏少夫人開個玩笑罷了,娀娀不會做什麽。”

隆安郡主還上前環住太子的手臂,見太子臉上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,隆安郡主搖了搖小臂,左右擺動撒嬌之際太子才向他遞去一眼。

“安分一點。”太子看了看隆安郡主,見對方表面點頭答應,他壓低了聲音,“尤其是在眼下這個時候……”

這本是太子殿下想要對隆安郡主說的話,可因為虞清鳶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,所以連帶著她也聽到了太子殿下的這句話,可與隆安郡主不同的是,虞清鳶雖然聽到了太子殿下說的話,卻並不能聽懂他話中的“這個時候”,是什麽意思。

正當虞清鳶心生疑惑之際,那被他們忽視在一旁的小白花從地上起身後,整理好衣衫就上前而來。

虞茗雪雙目之中含有淚花,臉上一塊更是緋紅不已,“殿下……太子殿下……您可要為我做主啊。”

起先太子還沒有到的時候,虞茗雪還是盯著虞清鳶看,可現在真正位高權重的人來了,虞茗雪眼裏便再沒有了她的“長姐”。

所謂的求助是假,那虞茗雪真心想要的究竟是什麽?

虞清鳶靜默立在一旁,冷眼旁觀。

“太子殿下……郡主欺我……我,我不如一死了之……”虞茗雪舉止嬌柔走到太子面前,旋即掩面而泣,太子見狀,瞥了她兩眼,耳邊聽著虞茗雪嗚咽的哭起來。

虞茗雪向來是極其會哭的。

聲音沒那麽大,不至於引人註目,但是抽噎聲是明顯的,一下一下惹的人心裏癢癢且不痛快。

太子聽到哭聲,並無任何動作,是隔了一會兒之後,才不冷不熱地寬慰說道:“娀娀年紀尚輕,做事不懂分寸,安遠郡主莫要見怪。”

寥寥幾句,惹得虞茗雪心頭一顫,尤其當太子說出“安遠郡主”四字之時,虞茗雪愈加收緊了手指,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,將負面情緒迅速宣洩出來。

好一個“安遠郡主”,這是他們賜給她的名頭,甚至沒有問她一聲同意。

郡主安遠,當定北昭國。

可是,最應該去的人難道不應該是她嗎?那個被太子現今護在身後的人啊。

虞茗雪才不甘心為別人擋了槍。

而太子雖是在說些寬慰人的話,但實際上他並沒打算要真的為虞茗雪“做主”。眼見太子的態度如此,虞茗雪的心都涼了半截——憑什麽隆安郡主為非作歹,卻安然無恙,而她就要為人魚肉?

還不是因為、還不是因為有太子這種人為隆安郡主事事照拂。

虞茗雪再怎樣天真也明白太子殿下是不會見她可憐就為她求情,先前的那番虛偽作戲也盡數成了無用功夫。

另一邊隆安郡主也不是個安分的主,太子用眼神示意警告過隆安郡主後,他才停歇的使弄小動作的心思。

“安遠郡主不日便要前往北昭國,還望郡主早早準備才是。”太子說道。

虞茗雪面對太子不敢言憤怒,他忽然想到另一身份貴重之人曾向她遞來的橄欖枝,可那時她還太稚嫩,竟然沒有相信,也沒有接受……如今想想,若非是太子及皇後崔氏一族在暗中推波助瀾,她怎麽可能會被選上成為所謂的“安遠郡主”?

“是。”而今面對太子,虞茗雪也只能虛以委蛇,心裏想著,大不了回頭便去找那人。

可惜她還是太年輕,有什麽心思一點都藏不住,全都寫在了臉上,太子結合日前收到的消息,看著眼前的虞茗雪一眼便將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給看了出來。

“娀娀,你先回去吧。”太子殿下向身旁的隆安郡主說道。

隆安郡主大為不解。

“太子哥哥,你不陪我一塊兒回去?”隆安郡主望著他說。

太子搖了搖頭,笑眼掃視了一下,站在他們對面的虞茗雪,說道:“還有些許體己話要同安遠郡主說道。”

一聽到“體己話”這三個字,不光是隆安郡主加深了對虞茗雪的敵意,虞茗雪也感到有些許微妙的恐懼之意。

虞茗雪根本不明白太子為何如此反常,更何況前一刻他還說要讓她自己回去好好歇息,下一刻便說要與她說什麽“體己話”……她又不是他妹妹,雖說被冠以“安遠郡主”的名頭,確也是他無關的。

虞茗雪心裏發顫。

另一邊也在抱怨個不停。

可最後還是在太子的一聲厲聲呵斥之下,不得不離開此處,隆安郡主離開的時候還瞪了虞茗雪一眼。

而另一側的虞清鳶眼見情況如此,也有些站立難安,她想要離開,可是另一旁的太子殿下早有察覺,叫住了她。

“你也有份。”太子莫名其妙的同虞清鳶說了這句話。

虞清鳶根本不能理解這個“份”是什麽。

可他不想讓她離開,虞清鳶便離開不了,索性耐著性子再聽一聽、看一看他們二人之間究竟要說什麽悄悄話。

隆安郡主走後,太子便上前走到了虞茗雪的跟前,他朝虞茗雪笑了一下,對方明顯楞住了。

若是隆安郡主還在,見到此種情況,定然要氣急跳腳,怪不得他要支走隆安郡主,虞清鳶不由腹誹。

“安遠郡主。”太子又叫起這個名號,虞茗雪雖然心中並不歡喜,但面對對她緩下臉色的太子,還是不得不提起笑容來應對太子。

哪裏曾想到,虞茗雪剛剛露出笑來,對面的太子殿下便將臉上的笑容收斂,一本正色地同虞茗雪說道:“什麽事該做,什麽事不該做,宮中有人教過你吧?郡主。”

虞茗雪被這突如其來可以稱之為“變臉藝術”的畫面一震,動作比思考來得要快,虞茗雪連連點頭,稱“是”。

“結黨營私之事不該做。”

“辜負家國之事不該為之。”太子一句一句說道,話中敲打之意非凡,虞茗雪再怎樣生頓意,也該感覺到這位太子殿下對她並無親近之心,有的只有警示。

虞茗雪一時間頓在原地,手足無措至極,她楞楞地在他漸漸冰冷的目光底下點了點頭,嗯了兩聲。

“安遠郡主若當真明白,就應該離孤那位兄弟遠些才是。”眼見虞茗雪如此反應,太子心知她是繡花枕頭,真正有鋒利刺刃的是他那位四弟才是。

虞茗雪到這裏則徹底驚滯在原地,她沒想到太子居然會得知她與四皇子殿下的聯系,更沒想到太子會這般向她直白言明……

“殿、殿下。”虞茗雪顫顫瑟瑟開口。

“遠赴北昭國結親是你應該做的事,誰也改變不了,求助旁人也無法改變,明白了嗎?”太子冷眼瞥著虞茗雪,居高臨下,威嚴不已。

虞茗雪不自主地癱軟在地。和先前在隆安郡主面前的偽裝不同,眼下虞茗雪是對太子殿下是真的心生畏懼。

太子見狀,冷哼一聲,折身離去。

虞清鳶本就是太子留下的人,太子離開,虞清鳶自然也要離開,獨獨剩下虞茗雪一人跌跪在地上頭腦混亂。

跟著太子走下珍寶閣,眼見太子要去往一處虞清鳶從未涉足過的地方,虞清鳶心知不能再隨他走下去,連忙出聲想要制止:“太子殿下!”

虞清鳶本沒有指望他會聽到這一聲就回了頭,畢竟他那是慣常會玩弄人的性格,因此太子因她這一聲停住腳步、回過頭時,虞清鳶被嚇了一下。

“殿下?”虞清鳶滿目疑惑地望著他。

太子面上冷意未消。

若說先前那番冷意是對著虞茗雪的,那麽現在就是對虞清鳶的。

她又怎麽了?沒指望過他對她有好顏色,但這般冷面,虞清鳶實在想不通。

“殿……”

“你以為你是什麽極好的人嗎?”虞清鳶剛想要開口,就被太子率先一句堵住了她將要說出口的話。虞清鳶楞住了,微微皺眉,不明白太子為何要這樣說她。

她並不曾得罪過他。這是虞清鳶認為的。

“就這麽想幫景昭鈺奪下孤的位置嗎?”太子猛然上前,擡手想要扣住虞清鳶的脖頸,虞清鳶心下一驚。

來不及思考太子話中之意,他如此冒犯,而她只得連連後退。

“殿下?”虞清鳶是真的害怕,她努力地讓自己找到解決辦法。

而在太子向他落下手之前,有人上前而來,一手拉過虞清鳶的胳膊,將她帶到了身後。

“殿下,請適可而止。”薛修筠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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